他的左手,直接被任武用砍刀砍到了肉里,鲜血直流,而任武随后的一脚,更是让他的脑袋直愣愣的跟出租车进行了接触。
登时,刘山就感觉到天旋地转,仿佛自己的脑袋在这一刻完全不属于自己了,他感觉到头昏脑涨,而眼前却是一片模糊,那是一片通红的血色。
我这是怎么了,这是要死了吗?
这是?怎么回事。
好痛,真的好痛啊,痛死了,妈妈,哦,妈妈!?
刘山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。
周围的这些观看这场好戏的混子,他们也是看到这装的不行的刘山,被他们老大直接三招两式就解决了,也是在一旁不断的叫嚣道。
“老大牛逼啊,这狗杂种刚才不还挺狂的吗?现在这怎么狂不起来了,我草了,我老大一出手,就知道有没有啊。”
“还得是我们老大呀,这我们这些小垃圾,全都得仰仗老大才能混的下去,任老大千秋万代,猛就一个字,猛!”
“我草,这就干翻了?我还没反应过来呢,这老大就把这小卡拉米给收拾了?老大就是老大啊,我们这些做小弟的,还是安安心心做小弟吧,别有其他的想法了。”
在刘山被打倒后,这一众小弟的彩虹屁也是让任武很是受用,他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刘山走了过去,手里提着染血的刀刃,再加上他那一把腱子肉,看着也是骇人之极。
鲜血从刘山脑袋上的破口处,流淌而下,他满头乱发,像是被囚困的野兽。
而任武看着刘山已经被搞成了这个样子,本来还想一脚踹在刘山身上,直接给他踹倒,然后再踩在他的脸上,来说一些嘲讽的话。
可这时候,他没想到,安玉烟却直接冲了出来,朝着他扔东西,而他只能伸手去抵挡,这让他的视线有了短暂的失明。
“别想对我儿子怎么样,别想,你个出生,王八蛋,没卵蛋的杂种。”安玉烟叫喊着,歇斯底里的开始发狠。
刘山虽然已经痛苦到了极致,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让自己行动起来的打算,他大吼了一声,就像某种鸟类破开蛋壳的新生啼鸣。
动起来啊,妈的,痛啊,动起来,给我动起来啊。
草了,现在还不动手,等死吗?
啊!?
谁能想到,这刘山已经被弄成了这样,鲜血淋漓,左手已经被砍到了骨头上,鲜血如河流般向下流淌而去,可他还是能挥刀砍向任武。
就连任武自己也没想到,这刘山竟然能在这生死关头,爆发出这样的力量,而在这几乎是搏命的时刻,根本就不会容忍过多的思考时间。
刘山此刻虽说看着神勇无比,可其实他的内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致,他害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,更害怕自己要是被弄伤了或是弄残了,以后的悲惨生活。
更何况,他的妈妈就在他的身后。
这一切汇聚之下,他这刀根本就没像任武这样,虽说看着凶狠,但其实还是多少怕背责任留了手的,刘山直接砍的就是任武的脖子。
而任武此刻根本来不及躲闪,直接就被砍中了,而砍中一刀后,任武只觉得脖子一阵清凉,然后他便发了疯似的开始想要向后逃窜。
此时,面对真的生命威胁,这位在这些混子的簇拥下,不可一世的老大,也终于是害怕了起来,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死在这里。
平日里伪装出来的凶狠,无畏,在这一刻完全消散,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刘山的眼睛,那双眼睛是那样的赤诚,那样的简单,就是想要他的命,不择手段的要他的命。
生死相搏,犹豫就等于败北,更何况任武这还直接转身逃窜了,这刘山自然是不肯放过他的。
现在刘山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,他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支配,一心一意的就想要把这屠刀落到任武身上。
砍到了脖子,任武身体里面的血,经由脖子上的大动脉,如同花洒一般洒出,他的大脑迅速失去供血,而丧失了必要的功效,他开始眩晕,手脚麻痹。
最后他全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,跑出去了十几米,可终于再也扛不住了,沉沉的倒下去了。
可追杀他而来的刘山,根本就不顾那些混子们似有若无的阻拦,无论他们是扔石子也好,还是假意要冲上来对付他也好,他全然不理,一心一意。
当他冲到倒下的任武面前时,他看着那种让他恶心到要发抖的脸,我握紧了手里的砍刀,面露狰狞之色。
一刀砍下,随后是第二刀,第三刀,就像是砍一团腐烂的肉泥一般,刘山全凭着自己心头的愤怒和恐惧,在完成着这份屠宰工作。
在这一刻,所有的道德和法律都消失了,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原始的生存本能,即谁要我死,我就要谁死,复仇的本能即是一切。
谁也不敢来阻止这样状态下的刘山,而那些全凭着任武的个人威信,而汇聚到此的混子们,看到这里有人死了,也是怕扯上什么麻烦,纷纷开始向着外面逃跑。
到最后,这里沸沸扬扬的一场大戏,竟然只剩下了刘山和安玉烟。
安玉烟却根本没有任何责怪儿子的心思,她抱着儿子的脑袋,和他一起痛哭流涕。